当鎏金色的晨曦刚刚漫过武汉东湖栈桥,18岁少年突然翻身跃过护栏。水花迸溅的弧度在晨光中划出诡异银链,女友嘴角的笑意尚未收回:“别闹啦!”——直到涟漪散尽,水面凝成死寂的镜面。 “他人呢?!”少女的尖叫刺破晨雾。正在湖边巡逻的义警马寅闻声而至,甩掉对讲机扎进墨绿色的湖水。水下能见度不足半米,他像盲人般摸索着冰凉的石堤。突然触到漂浮的衣角,马寅死死攥住往上一提!此时义警队长雷军已游到身侧,两人扛着绵软的身体撞向岸沿。 少年被平放在观景平台时,面庞泛着骇人的青灰。雷军跪地扯开少年衣领,马寅的双手交叠成钢叉状。“01、02、03!”带有节奏的按压让少年胸腔发出闷响,湿透的制服在朝阳下蒸腾起白雾。当第十七个循环结束,少年喉头突然痉挛,混着水草的湖水从口鼻喷涌而出。 “醒了!瞳孔聚焦了!”雷军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大喊。少年在咳喘中睁开双眼,晨光刺痛他颤抖的眼睑。赶到的120急救人员正要抬担架,却见他猛然坐起:“我自己去。” 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器。 目击全程的老摄影爱好者按下快门:逆光中,浑身滴水的两位义警撑膝喘息,湿发贴脸的少年蜷坐如初生婴儿,医护人员的橙色袖标灼灼刺目——这张获救后拒绝救助的背影,成为生死逆转最震撼的注脚。 尽管谜团仍笼罩着那个清晨的纵跃,但当冰凉的湖水灌入肺叶,当濒死的黑暗吞噬意识,某种锐利的觉醒已然发生。东湖升起的第二个太阳照在少年肩头,这次他选择把朝阳紧紧捂在胸口。每个生命都是孤品绝版,而重启键往往藏在至暗时刻的缝隙里。